中秋家宴,我亲手复刻了亡母拿手的团圆月饼。
老公沈知行却在我眼前,将印有团圆字样那一块递给了新邻居徐曼的儿子。
“小孩子嘛,让他先吃。”
我笑了,当着所有亲戚的面,将一整盘月饼砸在地上。
“沈知行,我们离婚。”
全家炸了锅,骂我疯了,为了块月饼,竟要毁了十年婚姻。
我没解释,指着他手里月饼说:“你让他吃月饼,我们就离婚。”
他们不知道,三天前,我刚为徐曼意外身亡的哥哥化了往生妆。
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碎裂的月饼渣混着豆沙和蛋黄,狼藉地铺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。
婆婆的尖叫声第一个划破了这片死寂。
“疯了!岑晚秋你这个疯子!”
她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,指着我的鼻子。
“我们沈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!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!”
公公的脸黑得像锅底,他猛地一拍红木茶几,上面的茶杯叮当作响。
“不像话!立刻给知行和曼曼道歉!把月饼捡起来!”
他嘴里的“曼曼”,就是那个抱着孩子、眼圈通红的新邻居,徐曼。
他走过来,张开双臂,试图拥抱我。
“晚秋,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,但不能把情绪带回家里。”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心疾首,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。
我侧身避开,满眼的嫌恶。
他身上的气息让我作呕。
徐曼抱着孩子,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,恰到好处地开了口。
“都是我的错,岑小姐,你别怪知行哥,他只是心善,看孩子小……”
一声“知行哥”,叫得亲热又自然。
公公婆婆紧绷的脸色,因为这声“知行哥”而缓和下来,看向徐曼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满意。
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。
而我,是个无理取闹的外人。
我一言不发,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和笔。
径直走到餐桌边,当场开始写离婚协议。
边写边说:
“财产一人一半。”
“或者,你净身出户。”
“自己选。”
我写完,把笔“啪”地一声放在他面前。
这一举动,彻底点燃了沈家人的怒火。
婆婆从沙发上弹起来,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纸。
“反了天了你!”
公公挡在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审视我。
“岑晚秋,你不要不识抬举!”
大姑、堂弟,七大姑八大姨,所有人都围了上来,将我堵在中间。
他们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“嫂子,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,脑子不清醒了?”
“就是,知行对你多好啊,十年了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“为了块月饼闹离婚,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的!”
一句句指责,像一把把钝刀,割在我的神经上。
沈知行看着我,像看一个调皮的小孩。
“晚秋,别闹了,跟我回家。”
他想来拉我的手。
我盯着他,一字一句。
“沈知行,从今天起,这里不是我的家。”
我的目光越过他,落在他身后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身上。
她正抱着孩子,一脸无辜地看着这场闹剧。
而那个孩子,正把玩着手里那块印着“团圆”二字的月饼。
多讽刺。
我亲手做的团圆月饼,却成了我们婚姻分崩离析的见证。
我没再看他们,只是冷冷地开口。
“不签是吗?”
“行。”
“那我们就法庭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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